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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前注意事項:

1.第一次寫露普長篇,不知道會不會坑掉(汗

2.阿普跟露露是大約30歲左右

3. 全篇幾乎普視角,微量獨伊&米英

4.舞台設定在德.國首都柏.林,但都是以台.灣日常景緻寫的(暴汗

5.果然奇幻寫太多日常生活的細節就會寫到ㄎㄧ ㄒㄧㄠˋ

6.應該不用再重複是個文渣

7.以下正文(捂臉)

 

   今天是個十分溫暖的日子,湛藍的天空中浮著幾絲棉絮般的白雲,清朗颯爽的風在暖和的空氣裡穿梭,金黃的陽光與斑駁的樹影一同嘻笑落地。

   街道上不時可看見家庭、友人與情侶,笑容滿面的談天走過,享受這個難得的好天氣,幾乎每個人都被溫暖的氣息影響,臉上泛起幸福的笑顏。

   一個青年自街角信步走過,穿著輕薄的襯衫與牛仔褲,腋下夾著一本書,穿梭在這片歡脫的氛圍裡。他時不時轉頭觀察著人群, 視線不著痕跡地掃過周遭人們的臉孔,精確地捕捉五顏六色的表情。銀白色的頭髮在陽光下閃爍得耀眼。

   青年在一個社區型公園停下腳步,公園裡充滿孩童稚嫩的笑聲與叫喊,花圃裡的花朵精神飽滿的迎向陽光的照耀,連角落不知名的小草都鮮綠得異常。

   「……真舒服。」

   穿過公園前半的兒童遊戲場,青年在迎向陽光的一張空長椅上坐了下來,悠閒地翻開手上的書,讓和煦的陽光靜靜地溫暖身子。

   一旁的樹上隱約能聽見鳥兒在鳴唱,顏色鮮麗的花叢間能看見紋白蝶穿梭其間,一片祥和的氣氛真的很令人放鬆。

   「大哥哥!」

   忽然有個金髮藍眼的孩子跑到他面前,手裡搖晃著什麼塞給他:

   「我們來拔河!」

   青年抬頭訝異的一看,男孩手上各是兩株酢漿草,似乎是剛從花圃拔起來的,紫紅轉白色的根上還沾著泥土。

   「好啊。」

   他微笑著放下書,接過一株酢漿草,拔開根頭,露出莖裡如絲線般的嫩筋,往下拉到葉子底部,再把已經中空的莖整根拔掉,讓一根細筋吊著三片葉片在半空中搖晃。

   小男孩看著他熟練的動作,顯得很訝異又很開心。

   「大哥哥好厲害!」

   「我以前常跟我弟玩,雖然他長大就不太愛玩了,但本大爺很喜歡喔。」

   青年笑著回答,手裡轉著酢漿草。小男孩聽了有點羨慕的癟起嘴。

   「真好~亞瑟都不跟我玩這個,說手會髒掉。」

   「亞瑟是你朋友嗎?」

   「不是,是我哥哥。他大我七歲。」

   「長大了通常就不愛玩這個了啦。你好了嗎?」

   小男孩笑著把同樣只剩細筋跟葉片的酢漿草秀給他看。青年點點頭,手輕輕一晃,讓兩人的葉片勾在一起,手往自己的方向拉,感覺極細的草筋狠狠繃緊了,然後——

   「啵。」

   很小的聲音, 青年手上的筋捲成一團,葉片緩緩飄落到地面。小男孩低頭看看自己完好的葉子與細絲,再抬頭看看他。

   「啊……太久沒玩,輸了呢。」

   青年搔頭,有點難為情的樣子,低頭撿起葉片,和細筋一起丟到花圃裡。

   但小男孩笑得很得意。

   「——哈!以前跟馬修玩都沒有贏,今天我總算贏大哥哥了!」

   「那要再玩一次嗎?」

   「要!——呃,還是不要好了。亞瑟說一天玩一次,不然摘太多園丁伯伯會生氣。」

   看小男孩故作嚴肅的神情,青年抽抽眼角咧開嘴笑了。

   「阿爾!要走了!」

   聲音是朝向他們這裡的,青年轉頭一看,是個金髮綠眼的少年,在遊樂區那端急切的大喊著。

   「來了亞瑟!」

   小男孩興高采烈的朝對方揮手,隨即轉頭對他說:

   「大哥哥拜拜!」

   「拜啦。」

   青年擺了擺手,看著小男孩衝向小徑那頭,和那個少年說了幾句話後,兩人便手牽著手離開,一大一小兩個身影感覺很溫馨。

   青年不知為何一直看著兩人的背影直到兩人轉彎消失,才靠回椅背上,拿起書重新閱讀起來。

   不過,今天他的閱讀似乎一直被打斷。

   「呃……不好意思,請問我可以坐這嗎?」

   頭上響起一個軟軟的聲音,他抬頭一看,不禁有點愣住,在對方投以疑惑的眼光後才如夢初醒似的回神,連忙點頭,往長椅的一端挪了挪。

   站在旁邊的是個看起來年紀比他稍微大點的青年,身材略微高大,有著高挺的鼻子與一對少見的紫色雙眼,搭上深邃俊秀的臉孔輪廓,一看就感覺是個外國人。

   雖然青年自己的外表也十分特殊搶眼,但是對方最奇怪的點,是手上拿的東西。

   有人會帶著兩盆向日葵來公園嗎?

   異國青年緩緩把兩個頗大的盆栽自長塑膠袋裡拿出來,然後把塑膠袋綁成一團丟在長椅角落,將兩盆到人腹部高、模樣有點憔悴的向日葵擺在椅子旁邊,最後坐在椅子上,帶著微笑看著兩株向日葵。

   原先似乎有點沒精打采的太陽花,似乎在陽光的洗禮下笑開了。

   「…………」

   這人難不成是特地帶花來曬太陽的嗎?還沒聽過給花做日光浴的!

   似乎注意到他詫異的目光,對方有點不好意思的轉頭向他笑笑。

   「抱歉呢——希望你不介意才好。其他椅子都坐滿人了。」

   他表示自己不介意這張椅子多坐一個人。

   「謝謝。」

   說完, 對方就朝著陽光靠在椅子上,一臉舒服且享受地閉上眼。陽光在那奶油金色的微卷髮上輕輕閃爍著。

   青年愣愣地望著對方, 三秒後才發現自己的視線不妥,才轉回來繼續看書。不過眼神有時會不由自主地飄向那金色的花瓣。

 

 

   燈光明亮的小房子裡,彌漫著食物香氣。不時能聽見刀叉相碰、清脆的金屬聲。

   「……確實是個很怪的人。」

   路德維西略微嚴肅地說道,右手拿著叉子,用極快的手速把盤子裡的馬鈴薯切成一個個碎塊。

   ve~我也很想看看呢!可惜明天診所的藥還要補貨,不然我也想看呢。真的會有帶花曬太陽的人呀?」

   菲力西亞諾把嘴裡的義大利麵吞下去,興高采烈的說。

   「真是個怪傢伙,害本大爺今天都沒專心看書。」

   基爾伯特嚼著香腸說道。

   「所以大哥你明天還會出去看書嗎?」

   「當然啦! 新聞不也說這幾天天氣好得不得了,老子當然要出去好好曬個太陽,不然之前又濕又冷,窩在家裡本大爺都要發霉了。」

   「有空請別忘了也把家裡整理一下。」

   路德維西很是無奈地嘆氣。

   「不用整理吧?現在這個樣子本大爺感覺可以啊。」

   「太亂了!要我把照片給菲力西亞諾看嗎!」

   「阿西你怎麼可以威脅你哥!你小時候明明很乖的!還有你什麼時候拍的照片我都怎麼不知道!」

   「你的自拍就夠了。」

   菲力西亞諾笑咪咪的把義大利麵捲到嘴裡。

 

 

   隔天他又到公園來享受陽光看書了,當然有部分原因是想看那個帶向日葵來曬太陽的人會不會來。

   坐了快兩小時,他在溫暖的陽光下就這樣打起瞌睡來了。

   「——呃、那個,請問,我可以坐在這嗎?」

   同樣甜軟的嗓音讓他神經猛地跳了一下,他一個驚嚇睜眼,看見同一個人。

   「啊、抱歉,我嚇到你了嗎?」

   對方似乎也被他的反應嚇到, 抱緊手上的盆栽怯生生的問。真奇特,這樣高大的人聲音卻是這樣軟軟的聲音。

   不過,不是很討厭啦。

   基爾伯特搔搔頭,朝對方咧嘴一笑:

   「沒啦,是我嚇到你才對——啊,你坐吧。」

   對方愣了一下,臉隨即有點泛紅,向他小小聲的回答:

   「那、謝謝你。」

   說完便坐了下來,把花盆從袋子裡拿了出來。基爾伯特眼尖的發現今天這兩株向日葵樣子不一樣,比較小也比較矮,不過都是同一個樣子——無精打采、奄奄一息。

   「咦,不是昨天那兩盆嗎?」

   青年眼神詫異的回望他,這讓基爾伯特很難得地後悔自己的嘴巴動作老是比腦袋還快。

   「嗯……我有四株向日葵……所以……」

   「喔、喔……」

   看對方的樣子有點不自在,他忽然覺得臉有一點燙且渾身坐立不安,趕忙起身說道:

   「啊,我先走了……再見。」

   青年眨了一下眼,然後朝他微笑:

   「嗯……下次見。」

 

   幾乎可以說是逃的快步走出公園, 基爾伯特把步伐改成慢慢走,覺得剛才的自己有點拙。走了幾步,他想起對方說的是「下次見」。

   「可惡,見個鬼啦 !丟臉死了!」

 

 

   倒是周休假日也不過兩天, 隔天基爾伯特便得去上班了,跟那個青年自然沒有什麼下次見不見的問題。不過他還是在午餐時間跟損友聊天時隨口講到這個奇怪的、帶著向日葵曬太陽的人。

   「哦哦,長得怎麼樣啊?哥哥我還滿想認識的,是像咱們家小基爾一樣可愛的小朋友還是風情萬種的美少年?」

   損友一號法蘭西斯,一開口就讓基爾伯特想拿叉子往那說不出正經話的嘴巴叉:

   「是個你一定會看上的沒腦袋的蠢蛋!」

   「世界上還真是什麼人都有啊~

   損友二號安東尼奧,完全沒碰自己帶來的番紅花燉飯,正在啃餐前——水果?蔬菜?反正,正在啃番茄。

   「小基爾你怎麼沒跟他講話呢?可惜了這麼個大好的機會跟你漂亮的臉蛋呀~喂,下次要不要搭訕一下?用你生澀清純的模樣色誘——嗚!哥哥我的臉!」

   「本大爺不需要好嗎?我跟你這一年到頭發情的臭鬍渣可不一樣。」

   基爾伯特收回拳頭簡潔的回答,把便當盒裡最後一條香腸切成五段,叉起一塊豪邁的放進嘴裡咀嚼。

   「噗醬你可以去試啊,搞不好以後就有人幫你洗衣服做飯了,像我可愛的羅馬諾一樣。」

   安東尼奧笑容幸福又燦爛,表情美好到基爾伯特想扁他。

   「啥鬼啦!還有除了做飯以外你家家事不都你做嗎?」

   「別忘了還有有人幫你暖床這個好處喔!親親小基爾~~呃!頭、頭……」

 

   話題就這樣斷在那個奇怪青年幫他暖床的可能性。即便到最後法蘭西斯所鼓吹的搭訕行動在基爾伯特的激烈否決下不了了之,他發現自己還是會忍不住想到那對如水晶般的紫色眼眸,與那些病懨懨的向日葵。

   說不在意,似乎是騙人的。

   不過基爾伯特並不焦躁也不是很在意。他篤定自己只是對那人奇異的行徑起了點好奇與興致而已,就這麼簡單。他也不認識對方,連是不是本地人都不知道,根本沒有出現交集的可能性。

   城市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在一個公園的長椅上遇到一個帶花曬太陽的詭異人士,說是萍水相逢,一點也不為過。

 

   但基爾伯特似乎太小看自己跟那個青年遇上的機率了。

 

 

   那天是星期五的晚上。跟兩個損友(一個忙著搭訕女職員一起吃飯、另一個正滿臉笑容的被同居人在電話裡大罵)以隨便的話語道完再見後,基爾伯特便隨意地拎著公事包步出公司,走在橙黃色的夕陽餘暉裡,混了矽砂的路磚在光芒下閃閃發亮。

   鬆鬆拉緊的領帶, 基爾伯特低頭看錶。六點半。等回到家也差不多七點多了吧。昨天才去弟弟家吃飯, 今天就近找家餐廳隨便吃吃吧。他這麼打定主意,鞋跟一轉便往另一個路口走去,黑色皮鞋踏在行人磚上,發出俐索的喀噠聲。

 

   路德維西跟基爾伯特沒有一起住。事實上他們在路德維西大學剛畢業時就分開了,那棟父親留給他們的房子算是送給了路德維西。路德維西抗議過,但基爾伯特隨意甩了甩手,隔周便搬去兩條街外的出租公寓。具體原因他當初隨隨便便敷衍了一下路德維西,但搬出去的意願卻很堅定。路德維西雖然十分不解卻也拿基爾伯特無可奈何,只能告訴基爾伯特有事就打給他,想搬回來就趕快回來。

 

   基爾伯特站在路口,一面等紅綠燈,一面思索著晚餐究竟要吃什麼,忽然一抹特殊的色彩晃過視野,他愣了一下往馬路對面一看,看到一個黑色的高挑背影,頸上的白色圍巾飄揚在身後,與淡金色髮絲一起被夕陽染成金橘色。

   「啊!」

   他忍不住叫了出來,五秒後綠燈亮起,基爾伯特把公事包夾在腋下,以跑百米的速度閃過車子與人潮,衝到對面去,追的同時暗自腹誹對方的人高馬大,腿長走得快了不起嗎!

   「——嘿!」

   他一掌拍向對方的肩膀,對方轉過身,一對愕然的紫色眼眸就這樣撞上他的。沒錯,就是那個有點嚇到怯生生的眼神。基爾伯特得意的咧嘴,朝對方打了個有力的招呼:

   「嗨!」

   對方眼睛困惑的眨了一下,視線在他臉上轉了一圈,隨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隨後是燦爛的笑容:

   「哈囉。」

   「今天沒帶向日葵啊?」

   他的調侃讓青年露出困窘的神色,苦笑起來:

   「呃……你知道,上班嘛……公司說不能帶……」

   「所以公司沒說不可以就會帶了?……真是世界第八大奇觀。喔對了,不急的話,要不要一起去吃個飯?聽說這附近有一家不錯的餐廳,但我還沒去吃過,要一起去嗎?」

   先說!他絕對不是在搭訕!誰敢說他在搭訕他宰了誰!他搭訕一個大男人幹麼!

   只是一個人吃飯,有點無聊而已。

   青年微微一愣,出乎他意料地馬上點頭,然後似乎因基爾伯特呆愣的注視笑出來。

   「當然好啊。」

 

 

   基爾伯特所說的那家店是義式餐廳,之前有聽菲力西亞諾提過,風評不錯的樣子,至少他們到的時候已經快坐滿了。穿著黑白制服的服務生熟稔地領著他們入座。亮橙色的圓形燈泡在頭頂搖曳,周遭充滿濃郁的食物香氣。

 

 

   「對了,你老家在哪?」

   基爾伯特手持著餐前酒,漫不經心的問道。

   「嗯,我老家在莫.斯.科。」

   對方輕輕微笑,慢慢晃著高腳杯裡的紅酒。紅色的液體在燈光的照耀下顏色忽亮忽暗,杯緣靜靜反射著細小光點。

   「原來你是俄.羅.斯人啊。你來德.國工作?」

   「算是吧。」

   淡淡的微笑讓基爾伯特有種奇異的感覺,好像眼前的青年不是那個帶向日葵去做日光浴的人。他忽然很想問問對方為什麼要帶著向日葵去公園曬太陽,卻又隱隱覺得現在的自己還不該過問。

   「你來德.國幾年了?你的德語說得不錯。」

   青年的語調裡有一點點口音夾雜, 但不影響溝通,整體而言十分流暢。基爾伯特的讚美也算是言之有物——他從不隨便讚美別人的。

   「被土生土長的德.國人這麼稱讚還真開心呢。其實我來這裡也沒有很久,三年而已。不過我在家鄉學過德語,所以有一點基礎。」

   青年笑得溫暖了點,紫色雙眸眨了一下,突然問了個和前面話題八竿子打不著的問題:

   「對了,您今年貴庚?」

   「我?」

   基爾伯特愣了一下。這已經算是私人問題了,跟工作啦家鄉之類的不一樣,但他也不是很在意這種小事,乾脆爽快的回答:

   「二十九。」

   「看不出來。會以為更年輕一點呢。」

   「哼,本大爺可是永遠的二十五歲啦哈哈哈——呃,抱歉……」

   看見對方微微瞪大的眼與訝異的表情,基爾伯特一僵,發現自己反射性把平時的態度與措詞表露出來,頓時臉頰發燙,恨不得有個洞在地上給他鑽。

   青年看基爾伯特一臉窘態,忍不住「噗哧」一聲,捂著嘴笑了出來。

   「笑、笑什麼啦!不要笑啦!」

   「我、我知道了……噗……」

   看對方忍笑忍得十分痛苦的模樣,基爾伯特又羞又惱,差點抄起湯匙往對方鼻子戳,但還是及時忍住了。這人可不是那兩枚損友可以隨便打鬧。而且這裡還是餐廳。

   青年放下手笑著搖頭,打趣的眼神讓基爾伯特臉都快燒了起來。幸好這時他們的餐點上來了,及時化解他的窘狀。

   「唔,菲力做得比較好吃。」

   他把送上來的義大利麵塞進嘴裡,含糊的說。

   「菲力?」

   捲著麵條的青年好奇的抬頭。

   「啊,那是我弟弟的……朋友。菲力是義大利人,他做的麵比這裡的還好吃——噓!」

   「哦原來是這樣。所以你有弟弟?真好。」

   「真好?你沒有兄弟姐妹嗎?」

   基爾伯特好奇的詢問,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對方的表情有點悲慘。

   「是有姊姊跟妹妹啦,不過她們有點怪就是了……呃……好像不只有點……嗯……應該不只有點……」

   「喂、喂你沒事吧?」

   看對方一臉愁雲慘霧,他好笑的戳戳對方的手臂,青年朝他苦笑,直起身子擺了擺手,表示別在意。

   「沒事……你弟弟應該很乖吧?」

   「那當然!他從小就很乖很優秀,是本大爺引以為傲的弟弟!」

   弟弟是他的驕傲。說到路德維西,基爾伯特從不會自謙,得意的神色顯露無疑。青年看著他,露出有點落寞的神色。

   「啊,抱歉,我好像讓你心情不太好?」

   基爾伯特不是白目,看見對方的表情,趕緊煞住嘴。青年搖頭,向他露出笑容。

   「沒事啦,只是很羨慕而已。」

   「呃……雖然不干我的事,你跟你的姐妹關係不好嗎?」

   「也不是不好……但很久沒聯絡了。」

   「哦。有空還是可以聯絡一下吧?好歹是兄弟姐妹嘛。」

   「嗯。」

   對方似乎不是很想多談,畢竟是私事,基爾伯特也識趣地沒有再追問,只是很平和地跟對方聊天。而且他不得不說,兩人聊得挺愉快的。

 

 

   「對了,我還沒問你的名字呢。」

   吃完飯付帳走出店門口,基爾伯特正準備說再見,忽然想起這個基本問題,趕緊對走在旁邊的人說道。

   對方轉頭看向他, 淡金色的髮絲被夜晚的涼風拂過,紫色雙眼後方微微閃爍著光。聽了他的問題後,青年露出了——好似鬆了一口氣的微笑?

   「伊凡。我叫伊凡 布拉金斯基。」

   「伊凡布拉……」

   基爾伯特皺一下眉頭,嘗試著學習對方的發音,卻差點咬到舌頭。

   「布拉金斯基。」

   對方耐心地重複,眼裡再度充滿打趣的笑容。基爾伯特努著嘴,不甘心的再試了一次。外來語的名字,唸起來感覺就是咬舌頭。

   「布拉金……布拉金斯基……伊凡 布拉金斯基?」

   「呼呼,答對了!那你呢?你的名字。」

   「基爾伯特 拜爾修米特——本大爺帥氣的名字。」

   「唔,好長。基爾……嗯……基爾……你說你叫什麼來著?」

   「也不過比你的多了兩個音節, 你的記憶力也太強大了吧!基爾伯特 拜爾修米特!給本大爺好好記住!」

   「瞭解~~嗯、基爾伯特、基爾伯特拜爾修米特。基爾伯特拜爾修米特。基爾伯特拜爾修、嗚,好痛!」

   「沒人叫你學饒舌歌手唸那麼快啊!照正常速度不就好了。」

   看伊凡咬到舌頭淚眼汪汪,基爾伯特哭笑不得。

   「可是感覺就是會越唸越快嘛。好痛……」

   「那是你太遜了。看看本大爺就知道了。伊凡布拉金斯基伊凡布拉金斯基伊凡布拉金斯基伊凡布拉金、呃痛!」

   伊凡無言了一下:

   「還不是一樣咬到了。」

   「哼!剛才那是失手!……嘛、算了。請多指教,伊凡 布拉金斯基。」

   停止那笨蛋一樣無意義的比賽,他換上一本正經的表情,向高大的斯拉夫青年伸手。對方微笑了,伸手反握住他。基爾伯特感覺伊凡指尖涼涼的,掌心有一點溫和的熱度。

   「請多指教,基爾伯特 拜爾修米特。」

   「下次見。」

   「明天見。」

   「唔?啊!」

   明天是星期六啊。基爾伯特在伊凡慧黠的目光裡想起了這點,感到有點不好意思的搔搔頭,隨即打了個充滿精神的招呼:

   「那、更正。明天見。」

   「嗯,拜拜。」

   基爾伯特俐落的向伊凡擺了擺手,隨即轉身朝家的方向走。走到街角的時候他回頭,伊凡黑色的修長身影與在身後飄動的白色圍巾,在街燈的照耀下有種即將消失的朦朧。他轉身繼續向前走的同時,隱隱約約想到,或許能跟這個特別的斯拉夫人成為朋友也說不定。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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